释云闲
姚纯贤老居士,法号悲贤,女,1910年出生,1992年皈依佛门,后在黑龙江绥化市地藏寺受菩萨戒,修净土法门,勤恳精进,终日拜佛念佛不止。2005年4月26日晚8时,在众居士的助念声中,呈吉祥卧无病往生,世寿95岁,时瑞相重重。助念3日后,送火化场火化,亦有诸多瑞相。
姚纯贤老居士一生光明磊落,无怨无求,无私无我,忍人所不能忍,行人所不能行。她得闻佛法后,便矢志不移,真修实证,老实念佛,求生极乐。周围信众,交口称赞:一个90多的老媪,如此殊胜,叫人景仰不已。再一次印证了佛陀所言:众生皆具佛性,只要肯修行,皆可成佛。
一、节俭苦修 乃真行者
节俭乃修行者最初下手处,不管在家出家,都要节俭度日。古德节俭苦修者,不可胜数,就连儒道两家及仁人志士,无不崇尚节俭。首先,节俭能使人清净无染,惜福,积福,少造恶业;二是节俭能磨练人的意志,净化人的性情。试看古来成就大业,为人类和社会做出贡献者,哪个不是节约俭朴?古圣先贤,有的已经为官为相,地位极高,仍然节俭度日,不但自己修成美好的品德,且令后人敬仰称颂。如大舜,是古代五帝之一,却住着茅棚,穿着打补丁的衣服,过着和平民一样的生活,千秋万世,为人景仰。姚纯贤老居士,一个普通家庭妇女,对上述道理本不知晓,但是她却默默无闻地做到了。
她有6个儿子,都很有能力,且很孝顺。儿子们供养她的钱,她从不在自己身上花一分一文。吃,是吃别人剩下的;穿,是穿别人不要的旧衣服,甚至连一双新袜子都舍不得买。现在塑料袋满天飞,她怕造成“白色污染”,总是拎着篮子去买菜。家里多余的塑料袋,老居士一个个平平整整地叠好压平,然后给卖菜的送去再用。人家感激她,送给她菜,她却从来不接受。现今生产的卫生纸,既经济又绵软好用,她却舍不得,捡回牛皮纸、水泥袋子或者包装物,一点点地柔软,留着备用。有字的废纸就卖掉,好回收再利用。家里的草帽子、酱缸盖子,都是她自己编织的,没花钱买过。她一共生了8个孩子(成活6个),家里穷,没有摇车子(摇篮),就把孩子放在自己编织的筐头里。艰苦的岁月,节俭的生活,养成了她克服困难、坚毅不拔的性格。做什么事说干就干,决不畏惧退缩。这种精神在她后来学佛精进不退中表现得极为明显。节俭惜福,不造恶业,艰苦修行,忘却自我,使她一生身体健康,从没有打针吃药,最后以95岁高龄无疾而终。
二、损己利他 人以为“傻”
姚纯贤老人一生损己利人,别人认为她“傻”。说句实在话,这“傻”,正是我们修行者所需要的。只有修到“有眼若盲,有口若哑,有耳若聋”的程度,才能达到“离尘绝俗,其道乃崇”的无我境界。释智谕大师在《夏雨清凉》一文中说的“傻瓜能往生”,就是上述最好的注脚。遗憾的是,修行者往往只奸不“傻”,总放不下自我,因而我执难破,不能证道。对上述道理,姚老居士不会说,不能道,但她却实实在在地做到了。
当年她常患眼疾,儿子给买的眼药,都是高级的,一支药四五十元钱(要知道,那时一般人的月工资仅三四十元钱),恰巧邻居赵老太太闹眼疾,她便把药给送过去。儿子看她穿得不好,嫌砢碜,给她买了布做新衣,她送给了吃不上穿不上的穷苦人,自己仍穿破的。儿子们拿她也没办法。有一天,儿媳妇们回来说,外地有个要饭的,把孩子生在道旁了。她听后一言未发,给煮了小米粥和鸡蛋(当时未学佛,不知蛋是荤腥),让儿媳给送去。儿子给她的孝敬钱,她一分舍不得花。附近有一个孩子的爹死了,上不起学,她掏出全部积蓄,供他念书。她家后面住着一户老姜家,儿子、媳妇都上班,老太太80多岁了,留在家里,常常饭食不应晌(按时),有时不到时候,老人就饿了,她就做好吃的给送去。儿子、媳妇怕姜家小两口知道了有想法,不让她送,她就趁人家上班后送去。久而久之,姜家小两口理解了她的一片好心,十分感激。她孙媳妇的弟弟叫张良,得了绝症,爱吃茴香豆,老人家就煮好茴香豆,或包茴香馅饺子给送去,一直到张良故去。三年自然灾害,严重缺粮,她去要债,希望收回钱来,填补吃粮不足。可是到欠债的亲戚家里一看,他家也在挨饿,甚至比自家还要穷,她一声没吭,回来捡了一袋土豆给送过去。钱没要回来,反倒搭了一袋土豆。她就是这样无私无我。在那饥荒遍地、人人挨饿的年代里,不知有多少人饿死,一袋土豆,掺上野菜,能活命好久啊!在那种严峻的情势下,若非菩萨,谁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?无怪人们都说她傻。菩萨的所作所为,常人是无法理解的呀!
三、难忍能忍 破除我执
众生所以轮回生死,就是因为执着于我。这个“我”,就像一根毒绳,捆缚着众生,使之生生世世不得自在;就像一条毒蛇,时时啃噬着众生的心,使之生生世世轮回受苦。但众生不明道理,以为真有“我”在,于是谁都不肯放弃自我。为了这一己之私,起贪嗔痴,发身口意,造下无边恶业,轮转生死而不肯回头,唉,真是可怜至极!
姚老居士修忍辱达到了无我的程度。
也许是佛菩萨考验她,使她有诸多的逆增上缘。她的公爹脾气暴躁,有时鲁蛮到不近情理的地步,又为姚居士娶了个后婆婆。那后婆婆更是凶得了不得,公公在地里干活,风把草帽吹到地上,她居然气得把草帽用锄头剁碎,再用土埋上。明天下地没草帽戴,姚居士默默地再给编个新的。姚居士长得个子矮,眼睛小,后婆婆对她百般凌辱,甚至编出一套嗑(话)来辱骂她,她仿佛没听见,一颗心平平静静。一亲戚患瘫痨,卧床不起,她偷偷地照顾这个卧床多年的可怜人(无畏布施),还偷偷地做好吃的给送去,被后婆婆知道后就抽她嘴巴子。你打你的,打完了,过后我还送。她一生很爱吃茴香,在园子里种了些,茴香还能蓐生(陈草复生)。公公婆婆看了就用脚踩,再不就干脆铲掉。她默不吭声,像没事发生一样。她曾经生过两个女儿,都夭折了。原因听起来有些残酷,那时家里母羊生了羊羔,母羊没奶,恶婆婆让羊吃人奶,并且让丈夫按着。羊羔吃了人奶后,她再不来奶了。那苦难的岁月,家穷得买不起奶粉,刚生下的孩子又什么都不吃,就活活饿死了。以后再生孩子就一点儿奶都没有,孩子全靠喂大的。如今,每当有人提起此事,她乐呵呵地,没有一点嗔恨之心,仿佛这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。相反,她心中却常常记挂着两位老人。早晨起来做饭,她怕孩子哭,影响公公婆婆睡觉,就把孩子放在筐头里,搁厨房地上,一边做饭,一边照看孩子。
她就是这样,无怨无尤、无嗔无求地度过了90多个春秋,无怪人们都说她是“傻子”。
四、真修实证 终于往生
晚年,她一直生活在五儿子李文昌家里。五儿媳妇名叫高兰。姚老居士能修学佛法,是因为她有高兰这一善缘。
高兰居士学佛较早,望奎县还没有念佛堂时,她就和王桂英居士等几个人护持慈佛师父,到处奔走,建立起望奎县第一个念佛堂。高兰笃信佛教,为度众生的事达到了舍家忘身的地步,有时数月不回家。她有一个好的缘分,就是儿女们早已成家自立,用不着自己操心,丈夫李文昌尽管不信佛,但也不管她,所以高兰就来去自由,了无挂碍;加之退休后,手里还有点工资,她到处朝山拜佛,为佛门的事四处奔走。高兰对婆婆非常孝顺,但她认为最大的孝顺莫过于送老人家去极乐世界,从此永远离苦得乐。于是,她经常给老人讲佛法。老人佛缘殊胜,一闻就信,皈依了佛门,还受了菩萨戒,并精进修行。高兰在本县乃至邻近县市的寺院参加佛七或法会,总是带上婆婆,使她有更多机会得到佛法的熏陶。自此,老人修学佛法,往生极乐的信心更加坚定。
以往老人很爱吃白片肉,且很能吃,往往一次可吃一碗。1995年她的四儿子开饭店,她吃了一碗肉,回家后吐血,从此一口肉不能吃,直至往生都是持净口素(不吃荤、腥、蛋、奶)。老人在寺院形成的规矩,回到家也继续坚持:一日三餐,饭前必烧香供养,礼拜佛像,然后才进餐。临终前卧床不起,就由儿子代为供佛。
她修学努力,不怕苦累,到寺院参加佛七,有时居士多,没有床位,她就在地上坐,把床位、铺盖让出来给别人。居士们深受感动,给她送过来盖的,她转手又送给别人。她从不考虑自身冷暖,经常关心别人。
她坐功很好,双跏趺坐念佛,一坐就是一夜。偌大的年岁,第二天红光满面,无有倦容。老人慈心不杀,喜欢放生。一说要放生,她就十分高兴,且掏空腰包。她礼佛时,心里清净,一丝不苟。到一个新寺院,不管多少尊佛像,都一一拜到,一拜一声佛号。在家时,每天坚持108拜,成为定课。
2005年农历四月二十日开始,老人一连5天不进饮食。医院查不出病因,误诊为肠梗阻,为之灌肠、洗肠,结果什么都没有。25日,呼吸吃力,嘴里往外吐白沫子,影响呼吸。因老人前半生喜欢为人做鱼吃,尽管是为他人做,自己亦有罪业,所吐白沫,正如鱼在盆里吐出的沫子。儿子掏出500元为之买鱼放生。放生后,就不再喷沫子,呼吸平静,像平时睡着了一样。望奎县居士林助念团的赵淑芬大夫为之开示,劝其不离正念,要一心念佛求往生。她点头答应,嘴唇微动念佛不止。26日晚8时,老人在念佛声中,安然生西,脸色红润,像睡着了一般。大热天,遗体在室内停放助念了3天,瑞相不断。一是多次放香,不但室内香气不断,就连院里都是香味。她的儿孙们都不信佛,但因多次闻到香味,不由不信,都说佛法不可思议,自此改变了对佛法的态度,现在几个儿子家里都供了佛。二是一束束的五彩佛光从窗外往老人身上照射,并且显现多次,在场人均得以看见。三是火化时,天空现瑞,五彩佛光显现。火化后,从骨灰中捡出大量洁白的舍利花,现存放在莲花观音寺中。送殡时用的是佛门礼仪,队伍整齐,佛号声不断,十分殊胜。许多俗家人羡慕不已,原以为送行的是亲友,后听说是佛门弟子,均为之赞叹不已,并受到一次佛法教育。
她就是这样,一个普普通通95岁高龄的老太太,走完了她人生及学佛的里程,为我们留下了诸多的思索和教益。每一个有思想的人,都应该想一想,老人偌大年纪都能够做到的事,我们能不能做到?如果人生仅仅是吃喝、挣钱、享受、睡觉,加之受不完的诸般苦楚,那么还有什么意义?然而,更多的人尽管也来到这个世界做人一回,但是,对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一问题连想都没有想过,稀里糊涂地来到这个世界,又稀里糊涂地离开。对于这样的人,我们除了寄予无言的悲哀,又能说什么呢?愿一切有缘人能以姚纯贤老居士为榜样,见贤思齐,闻法熏修,一生成就,方不负得一回人身。正如佛陀所言,以一世之精勤,换永世之幸福。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理解和接受,岂不是愚人、痴人?
南无阿弥陀佛!
附诗一首:
送姚纯贤老居士往生
悲义居士
悲哀痛泪湿重襟,苦雨凄风凉彻身。
莲友纷纷怀旧事,贤孙切切礼先尊。
禅云导引出三界,瑞气熏蒸净六根。
善积德修终好报,今人醒悟效姚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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